早就知道自己这位皇帝老子,在几个儿子府中恐怕都有眼线的黄琼,对皇帝如此问话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听到皇帝如此干脆挑明,黄琼连忙跪下道:“儿臣不孝,有违出宫之前父皇的训示,在永王府内做出荒唐的事情,还请父皇责罚。”
“不过请父皇放心,儿臣虽说做出荒唐之事,但也只是与五哥和七哥饮酒,欣赏歌舞而已。并未议论朝政,言谈之中更没有涉及到父皇与太子。儿臣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有任何的逾越,更不会妄想那些不切实际,更是儿臣高攀不起,不该去有的念头。”
“太子对儿臣来说即是兄,但同样也是君,儿臣又岂敢背后非议太子?如若父皇不信的话,可以找蜀王前来对质。儿臣是外人,但蜀王与太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蜀王自然不会偏袒儿臣。当夜儿臣究竟做了一些什么,父皇将蜀王找来一问便知了。”
“儿臣自知身份敏感,所以出宫以来一直都谨慎小心,并不敢有哪怕半点逾越,一直都谨遵自己身为人臣,人子的本分。至于其他与儿臣无关的事情,儿臣即没有考虑过,更没有去琢磨过。”
“如果不是前次进宫,父皇要求儿臣与诸兄弟多接触,永王府的宴请儿臣都不会去的。儿臣知道父皇对儿臣不信任,儿臣就是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楚。如果父皇认为儿臣,留在京城会对太子不利的话。”
“或是担心儿臣在背后搬弄是非,妄议朝政的话,那么就请父皇改变祖制,现在就请儿臣就藩。与其让自己父亲如此的不信任,还不如早早的打发走,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或是干脆赐给儿子一杯鸩酒,反正儿子让自己父亲如此不信任,也是无脸见人了。“
知道自己面对多疑的皇帝,估计是刻意的在这里找自己的茬,也许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黄琼,最后干脆来了一个以退为进。不过黄琼在言语之中,也点了皇帝一下,告诉皇帝你也别太偏心了。
这件事情,你不去问同样在场的蜀王,反倒是抓住我弄个没完,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们是你的儿子,我也同样是你的儿子不是?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一样的儿子,何苦分这么三六九等的?不来几句硬的,你还真当我好捏的啊。
果然,黄琼这番话说完,皇帝的脸当场便有些挂不住了,多少有些恼羞成怒的道:“朕不过担心你被永王给带坏了,所以才多问了几句而已。这也是朕对你的关心罢了,怎么就成了对你的不信任?“
“那天密室之内除了你与永王,难道就没有别的人了?朕如果真的不信任你,今儿又何必找你过来询问,真是糊涂、昏聩到家了。如果今后朕在听到你类似的胡说八道,朕必定要重重责罚的。”
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皇帝,黄琼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领会错了皇帝的意思。皇帝今儿询问自己,好像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冲着蜀王来的。总算明白这一点的黄琼,面对着对于自己会错了意图,正在那里恼羞成怒的皇帝,立马聪明的闭上了嘴。
只不过闭嘴归闭嘴,但黄琼的嘴角却是依旧轻轻的撇了撇。心道:“你要查蜀王,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东西,你不是敲错了木鱼了吗?你对我不信任,你那些儿子又那个对我信任了?蜀王在永王府故作对我的亲热,难道他就真的对我信任?”
“你自己教出来的儿子,自己不知道吗?那个是善茬子?蜀王对我的防备,估计比你还重,他会当着我的面编排太子的不是?要说永王倒是还有可能,可要说蜀王那只千年狐狸,哪有那个可能?”
只是这番话,黄琼腹议归腹议,但却是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只是他微微撇了撇嘴角的动作,却是没有逃过皇帝的眼睛。其实眼下皇帝也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今儿找黄琼来质问,明显是找错了人。
自己那个五儿子的性格,自己再清楚不过了。看起来相当的无害,实则对谁防备心都极重。要是能当着第一次见面的黄琼,就私下点评太子那也就不是他了。本来就有些发现自己今儿做错了的皇帝,见到黄琼嘴角微撇,大致猜出黄琼心中所想的他,不由得更加恼羞成怒。
的确,无论是那个当老子的,被自己儿子蔑视心中都会相当的不舒服,更何况他这个老子还是一国之君。想到这里,皇帝同样撇了撇嘴角道:“既然现在明白朕的用意,这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