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落蘅怔怔的望着面前从嘴角溢出鲜血的书生,顿时感觉全身再也没有力气了,眼泪也决堤般的涌了出来。
“破云剑女侠,你……”陈宪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往上提了提嘴角,算是勉勉强强的笑了。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却陡然喷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来。
“陈行之!”黄落蘅此刻满脸都是泪水,她竟然将之前对于对方的那万般痛恨尽数忘了,反而毫无芥蒂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面前男子的胸口,在感受到对方并无大碍之后,她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别哭啊。”陈宪吐出了那口淤血,整个人也缓过了劲,便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笑着说道:“是我玉面书生有错,但是也有你破云剑的不对。”
黄落蘅哭的梨花带雨,带着哭腔问道:“我有什么错……”
“你错在不辞而别。”陈宪挑着眉毛,冲着女子狡黠的眨了眨眼。
黄落蘅听了这话,竟然哭的更大声了,她整个人往前一步,竟然就这么扑到了陈宪的胸前。
“你这淫贼为什么要帮官兵,那些义军都是可怜人,他们都有父母妻儿……”
“你这淫贼为什么这么花心,在军营里还要和这个女子行苟且之事……”
她将头死死的埋在陈宪的胸膛上,抬起粉拳娇弱无力的抬手捶打着后者的肩膀,泣不成声的抽搐着说。
“今天月亮很圆。”苏心惩抬头望了望弯钩般的月亮,继而喟然叹了口气,转身从院门走了出去。
卫清清则是满脸惊诧的望着那位被先生降服了的母老虎,她怔怔的瞧了许久,竟觉得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酸楚,就像是幼年的时候,自己的竹蜻蜓被山上猎户家的黑球拾了去,却又始终不还给自己,还一直在自己的面前炫耀……
“我是病了吗?”卫清清茫然的抬起头,望向头顶的月亮,继而又喃喃自语道:“苏大哥说的不对,今天月亮一点儿都不圆……”
外渺溪,源出福建政和县,自渔沧而下,汇诸溪之水,又东至铜镜、金垂,入于海。
夜色下,一座荒废许久的风雨桥,一胖一瘦两名胳膊上绑着白巾的男子,正牵着马矗立在桥头,不时的向北面探头探脑的望去。
“哒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两人举目望去,就看见两匹快马四蹄飞腾的疾奔而至,当先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赫然坐着一名穿着青布长袍的中年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