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和子木四目相对,是需要很大勇气的。那双眼神,充满欣喜,充满渴望,充满光,同时也被折磨的失去活力,失去色彩,失去灵动。时间请停留在这一刻吧,让我多点时间看看她。
我们四目相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知道了?”子木先开口打破气氛。
“嗯!”我点点头“刚刚知道。”
眼泪不争气的又在眼眶打转,我抬起头,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不能这么脆弱,我对自己说。
“谢谢你能来,其实早就应该告诉你的。”子木很努力的开口说话,表达着。
“你别说话了。”担心她的状态,不想她太辛苦。
“让你担心了。”子木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会好的。”今天的一切,超过了我的理解范畴。
19岁,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经历的太少,对于生离死别,没有经验,我只能从心里祈祷这一切都会过去,而同时,我又什么也都做不了。
子木牵动了一下嘴角,似乎在回应我的话“我在努力。”她说。
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我们没有聊太多,我的生活,因为少了她的陪伴,回归平静。她的生活,这段时间有了太多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我们都这样静静坐着,时间、环境一切都不重要,此刻我身边的她是真实的。偶尔只有窗外的阳光提醒我,时间在流逝。
等到晓晓来喊我出去的时间,我们都觉得太短,时间过得太快。
“她刚刚做完一次透析,现在很虚弱。”因为打扰休息的时间太久,晓晓已经表现出一丝不悦。
“我会再来。”向子木保证着。
“谢谢。”
轻轻关上房门,我感觉整个人被掏空了。
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自己是个管理情绪的高手,然而,此时此刻,心脏的波动混乱了,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我任由那些体液挥发。就在房门口,我蹲在地上不发出任何声响。
“走吧。”片刻后,晓晓拍了拍我的肩膀。
楼下客厅,西装男正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忙完了事回来了。“我送你回去。”看见我下楼,他站起来说道。
“好”点点头,表示同意,今天的体力有点透支。
“下次她好些了,我给你打电话。”晓晓送我上车前说。
车缓缓驶出那栋别墅。回身再看那栋建筑,安静、素雅,像医院,也像囚牢。
“谢谢你今天过来。”西装男突然开口。
“你是子木的父亲?”我已经大概猜到他的身份,试着确认着。
“嗯!”
“这里是?”
“晓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