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宸猛然抱住的顾毓嬅身子一僵,随即瞬间恢复正常,回头娇羞的斜了萧宸一眼,娇斥一声。
虽然此刻,已是被顾毓嬅那娇羞无限的小眼神,弄得心猿意马,但多年来与顾毓嬅相处的经验,告诉萧宸,他的表妹兼皇后此时已经恼了,万万不能再如此唐突下去。遂讪讪地松开了搂着顾毓嬅的双手,衣袖掩面,轻咳一声,复又深情凝视顾毓嬅道:
“毓嬅,昨日我听闻你受伤昏厥,心里真真是焦急万分,恨不能立时奔到你身边来。然,政务着实繁忙,表哥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故而只得遣了杨德全过来探视于你。直到杨德全回禀说你已无碍,朕才将将松了口气。”
“可是,没有亲眼见到你,我的心中终究难安。这不,今日一下朝,朕便抛下一切过来看你了。朕一定要亲眼看到你无恙,方才能够安心。”
“陛下——”
顾毓嬅闻言,又是一脸的感动。
“宸表哥,毓嬅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不仅是毓嬅的夫君,更是咱们大胤的天子。夫君如此关心我,毓嬅自然欢喜。可毓嬅更希望宸表哥,能够心系万千黎民百姓。若是你为了毓嬅而怠慢了政务,毓嬅于心难安。陛下勤于政事,才是毓嬅所愿。”
毓嬅一边携着萧宸往殿内走,一边娇嗔道。倒是一派深明大义。
萧宸闻言,面上顿时升起一抹黯然:
“毓嬅所言甚是。为君者当勤于政务,为万民谋福祉。然,如今万事皆有皇祖母做主,我这个皇帝,想要勤于政务也是……”
说到最后,萧宸的声音渐弱,终至不可辨其声。
闻言,顾毓嬅却是暗自冷笑。
她就说嘛。这厮昨天的态度那般冷淡,连顾毓嬅受伤昏厥,都不愿过来看上一眼,只顾着自己寻欢。怎的今天对她,又突然这般殷勤起来了?
听这渣皇帝刚刚那话中之意……
莫不是,今日在朝堂之上,萧宸又受了什么刺激,方才急急的寻她这个外援来了?
而且,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份刺激,还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有关。不然,太皇太后不会那么肯定的说,皇帝今日必会来椒房殿寻她。
“宸表哥,毓嬅听说端宜公主姐姐,昨日送了个歌伎于你……”毓嬅故意不接萧宸的话茬,反而直截了当的询问起昨日之事。
“呃,咳咳……”
萧宸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扭过头轻咳了两声,急急打断毓嬅还未说完的话儿,为自己分辩道:
“毓嬅,我忘了跟你说了,昨日去霸上祭扫后,端宜姐姐邀我去她府上游玩,我闲来无事也便去了。期间,端宜姐姐见我喜欢听她家的歌伎唱小曲,便说要将那唱曲的歌伎送给我。”
“我本是不想收下的,可是姐姐她的一番好意,我又不忍相拂。遂只好将那歌伎带回了宫中,准备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打发了了事。奈何昨日实在太忙,竟是将此事忘了个干净。直到今早闲下来,朕方才想起此事,便命人将那歌伎打发到掖庭去了。”
萧宸一边说,一边暗自打量着顾毓嬅的脸色。心里却是不屑冷哼,犀利的眸子里,隐有怨恶之色一闪而过。面上却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容,深情凝望着顾毓嬅。仿佛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余顾毓嬅一人。
“毓嬅,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宸表哥心中,始终只有毓嬅你一人。”萧宸深情道。
“宸表哥对毓嬅的一番深情厚义,毓嬅又岂会不知?能得宸表哥如此深情,毓嬅真是三生有幸、此生足矣。”
顾毓嬅回以一个羞涩而又甜蜜的笑容,同样深情道。
“宸表哥,关于端宜姐姐送与你那歌伎的事,毓嬅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些许小事,何须你急急向毓嬅解释,你自己随意处置了便是。”
说到这里,顾毓嬅不由面露委屈:
“难道,宸表哥以为毓嬅是那善妒成性、不能容人的妒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