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宣丢了个模糊至极的答案。“不知道,先暂时住着。”
嘴角抽了抽,李青曼试探地问:“那……你打算睡哪里?”她的寝殿里,就只有一张床,他总不会要和她睡一张床吧……
南宫宣悠闲地喝了口茶,反问道:“你说呢?”
抿了抿唇,李青曼什么也不说了。因为,她已然知晓了答案,多说无益。
屋子里就一张床,南宫宣是身份尊贵的皇上,她不可能让他打地铺睡地上。而她现在有孕在身,更不可能是她睡地上。
况且,床上就只有两床薄被,打地铺?铺了地就没盖的了。让冯保再备床被子?不用说,百分百会引起怀疑。
罢了,同睡一张床也没什么,他睡他的,她睡她的,反正床够宽。想必他对她也没什么兴趣,是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万一他敢有半分的越矩,她自然不会对他客气。
念及此,再想到船运和出兵之事,李青曼问道:“对了,船运的事你可想好了解决的办法?还有,西越和北漠,你打算以什么理由出兵?
自古邪不压正,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义之师方可势如破竹,永立于世。如若你没有正当的名头,只怕,天下间的人都会联合起来反抗你。”
盯着李青曼瞧了片刻,倏然,南宫宣认真地问:“你是希望朕赢还是希望朕输?”她,大概是希望他输的吧。
神色未变,李青曼极其自然地回道:“当然是希望你赢。”
眸底快速闪过一道光亮,南宫宣有些惊讶,问出口的话却是语气平静。“真的?”
淡淡地瞥了南宫宣一眼,没有去计较他眼中的那抹明亮由何而来,李青曼淡然地说:“自然是真的。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既是到了合的时候,而东阳的国力又远远强于西越和北漠,我自然是希望你赢。
如此,战乱才会早些结束,天下间的百姓也可早日再过上安定的生活。”
百姓吗?呵!他就知道,她不会因为他的缘故才希望他赢。只是,说真的,尽管心里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这种感觉,有些难受。
原来,动了心,心情便会因为某个人而起起落落。会生气,会动怒,更会难过……
没有等到南宫宣的任何回应,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青曼挑了挑眉。“莫非,你到现在还没有想到办法?”不该啊,他不是这样的人,绝不会等到最后一刻才筹谋一切。
收回神思,目光从李青曼的面上轻划过,南宫宣沉声道:“船的事,没那么容易,楼漠白至今不知身在何处,朕派了很多人寻他也没有他的半分消息。至于出兵之事,朕的确想过出兵的理由。”
说到此,顿了顿,深幽的眸底闪过一道幽光,南宫宣接着道:“朕这里确实有个办法,你不妨替朕参考参考。”
参考?她?愣了愣,李青曼点了点头,示意南宫宣说下去。
“八月二十六是母后的生辰,朕想借此机会广邀天下宾朋前来参加母后的寿宴,西越和北漠的王公贵族自然在邀请之列。到时,朕会在寿宴上演一出好戏,出兵的理由,呵呵……想必不用朕说你也明白了。”
看着南宫宣脸上的浅笑,李青曼蹙了蹙眉。他真要摆鸿门宴?挑了挑眉,她凉凉地道:“你觉得他们会来吗?”
司马流云她只接触过一次,但就那一次,她便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于完颜不破,既然是一国的王爷,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她清楚地记得,她从郊外回到洛阳城的那一晚,他身边跟着的人不是泛泛之辈。如此,也证明他不是个无用的王爷。
就算西越和北漠的其他皇子和大臣个个都是草包,仅凭他们两个,也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老爹往南宫宣的陷阱里跳。
“怎么不会来?三国虽然鲜少有政事上的往来,但是,既然朕已经发出了邀请函,又广昭天下,就算明知是刀山火海,为了国体,他们也定会派人前来。
不然,天下间的百姓和江湖人士定会认为他们畏惧东阳的实力,不敢前来东阳。只要他们肯派官员前来,朕便可以让戏演下去。到时,你只要坐着看戏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