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我要唐家覆灭。”他说的轻飘飘的，却偏生含着极大的怨气。

黎望舒挑眉：“你明知道，我跟唐兴言关系还算不错。”

反正唐兴言也不在，好不好都是她自己说的。再说了，唐兴言就算在这里，也不会反驳这话。

“上一次见面，他说他跟我有着共同的目标，你忘记了？”常十五笑着拆穿她：“你忘记了，我可没有忘。”

“可他毕竟是唐家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哄你的？”黎望舒毫不犹豫的卖掉前任队友。

“我当然有调查过。”常十五就不再说了。

黎望舒有些好奇，不过唐兴言确实说过，只好又去看子慕。

“我们与唐家无冤无仇，就算唐兴言如何，也未曾开口寻求我们帮助。况且唐家好歹也是隐世大族，传承百年之久，想要倾覆如何容易。你左不过是贡献无关紧要的阵法，这要求，未免太过了。”

常十五自然也没有想过他们会答应，一时间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强求。不过寻求庇护总归是可行的吧？你们替我挡住唐家那些烦人的臭虫，我也好安心做我的事情。”

“庇护？”子慕摇头：“只怕庇佑了你，会惹火上身。单单是唐家也罢，若你带来其他的麻烦……”

“看在您的面子上，总不至于有那么些不开眼的人。”常十五分不清，他们是真的不需要自己的帮助，还是在故意拿乔，想要降低筹码，只是他现在自顾不暇，不想费心处理那些家伙。

“我的面子？你既然知道我们的情况，也该知道，我的面子一文不值。”子慕冷笑自嘲。

“怎么会呢，白大人的名声若是都不管用，还有什么能管用？”这一记马屁拍的不痛不痒：“就算有些麻烦，也不过是想着您人少。我这里有三样不同的阵法，一是幻阵，您也算是见识过了。一是困阵，还有一……杀阵。”

黎望舒有些好奇：“杀阵？”

常十五却不说话了。

“这三个阵法……”子慕未尽之言，常十五倒是明白的。

“杀阵乃是残阵，但依旧不容小觑，幻阵已经被我补全大半，白大人最为清楚该阵的强大之处，困阵则是完整的。这些我都可以全部告知，教会你们。”

子慕沉吟了一会儿：“图带了么？”

“带了。”

“那你可以说说，你都惹了些什么麻烦么？”

常十五低头摸着松鼠：“总不会比唐家麻烦就是了。”

子慕心里有了想法，却是问向黎望舒：“你觉得呢？”

“这个……”黎望舒观察着子慕的表情，试探问：“你拿主意吧，我听你的？”

“那就收留他吧，阵法是钟离家最擅长的东西，你学会了，也可以还给他们。”

黎望舒听了这话，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不过他说的事情……黎望舒有些叹气，还不知道荷月跟华鑫怎么样了。

如果她们真的违逆了老太太的意思，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常十五毕竟有前科，虽然找麻烦的已经处理掉了，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现在乐姬还不知下落，万一常十五是乐姬的人就不好了，总要小心为上。

因此他不需要跟黎望舒住在一起，索性也不算远。

子慕留他吃了饭，以示友好。又态度温和送他出去，这才拿了阵法回来。

“就这样就可以了？”

“唐家那些人会跟着他，见到我对他的态度，一时间摸不清，自然不会再对他动手。你可以叫唐兴言来一次，到时候唐兴言会告诉唐家我们的态度的。”子慕扬了扬手里的阵法图：“我先求证一下这东西，你没事的话，可以多巩固一下术法。”

黎望舒乖乖点头，约唐兴言的事情却是不急的，常十五还要再观察几天。如果他连这么点耐心都没有，那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利用价值。

子慕去了后院，黎望舒想了想，搬了个椅子坐到后院门口。实在是这地方虽然有院子，可毕竟寸土寸金的，院子太小。子慕还要研究阵法，也没她什么地方。

就这样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互相间谁也不打扰谁，但气氛却很和谐。

黎望舒有时累了，就看着子慕发呆。

最后是坐在椅子上睡着的。

子慕停了手，无奈的笑了笑，动作轻柔的抱着黎望舒回了房间。顺手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又挥手示意噬灵蝶出去放风。

黎望舒身上很热，如今临近年关，正是冷的时候，她反而像是个小火炉。

迟疑了一下，怕吵醒黎望舒，子慕选择变换回猫，挨着‘火炉’睡下。

然而夜里，阵法被触动，子慕瞬时惊醒。

“你来了。”看清来人之后，子慕压低了嗓音。

秋景玉点了点头，没有过多打扰，离开了房间。子慕跟在后面出去了。

“她进步有些太快了。”

子慕冷了眉眼，没有说话。

“这不见得是好事，你应该知道的。”秋景玉显然很担心。

“有些事情，也并非是我能控制的。你看到了，她连睡着都在吸收阴气。”

秋景玉质疑的看着子慕：“仅仅如此，她也没可能达到现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