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陌笙的唇角微微弯起，道：“我不太懂酒，都听师傅的。”

宁路远的脸色阴霾下去，恨不得将自己手中的酒直接藏进袖子里。

然而阮流芳显然是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道：“哎，别啊……”

她伸手拉了宁路远一下，也没看出来宁路远神色不愉，还在那里笑呢：“老爷今儿带酒来了，大小姐，您那酒就别拿出来了，老爷这可是上好的酒。”

阮流芳以为自己是替宁路远挣来了面子，没成想一转头，就看到宁路远的脸色黑得像是锅底似的，冷冷道：“本官忘了。”

……阮流芳被吓得不轻，心说这是怎么了？

她都看到了，宁路远手里拿着呢。

倒是乐柔见状打了个圆场：“阮姨娘，人家国华楼的师傅都说了，今儿就莫要张扬，就喝那国华楼的佳酿吧，老爷的酒留待下次就是。”

宁路远这才觉得舒坦一些，手都碰到乐柔旁边的椅子了，迟疑了一下，还是去了柳平茵的身边。

这是家宴，倘若是不在正室夫人旁边坐下，那也委实是太尴尬了。

宁陌笙见宁路远到底还是坐过来了，这才淡淡转开目光。

宁路远忍着怒意，将手中的酒交给了旁边的小厮：“给我送回去。”

“是，老爷。”

宁陌笙沉默片刻，这才在旁边低声吩咐了明朗一句。明朗本就经常神出鬼没，这会儿离了席，也没人留意，只有唐怜珊忍不住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哎呀。

宁路远差点没忍住站起来了，只见刚刚的小厮哭丧着脸回来了：“老……老爷……”

“怎么了？”宁路远忍耐着怒气，心说不是吧？

那小厮手上捧着酒瓶的碎片，小声道：“刚刚奴才出去的时候，刚好被，被二小姐撞到了，老爷的酒，酒就碎了。”

小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宁路远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酒瓶的碎片，心说自己这特么是怎么了！诸事不宜！

再一转头，就见宁陌晴笑着进来了，见那小厮还跪着，就蹙蹙眉道：“爹，那的确是我撞得，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刚刚过来的时候就觉得一股妖风，我就撞上去了……”

宁路远简直要被宁陌晴给气死！还一股妖风！

她倒是会编故事！

宁路远此时还能说什么？一瓶酒，而且还是二十年的酒，比起国华楼的那瓶来说简直什么都不算，而且柳平正还在呢，自己若是在这里气势汹汹地说这瓶酒，倒像是自己穷疯了似的。

他只能无比憋屈地扬手，又慢吞吞地落下，语气貌似平静实则咬牙切齿：“无妨，不过是一瓶酒而已……本官的酒窖里头还有好些。坐下吧。”

那小厮也只觉得如蒙大赦，紧忙溜走了。

宁陌笙微微扬了扬唇角，心说一阵妖风啊……

宁陌晴也在旁边坐了，看了一眼柳平正，倒是微微怔住了：“这是……”

“不可无礼。”阮流芳拍了一下宁陌晴的手。

宁陌晴摇摇头，道：“不是，我是说我好像是见过……嘶，在哪儿呢？”柳平正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