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四割菱大旗之下,六十五岁之老将马场信房,站直了身子。
使番刚刚向对马场信房禀报了,明智军团妻木广忠,阿闭贞征来攻之事。
马场信房听后神色凛然,登上高处眺望织田军的军势,一往远处马蹄滚滚,掀起的尘土即知,明智光秀来攻击本队的,皆是精锐。
“织田军意图,已很明显,是先打垮我骏河军团啊!”
马场信房神色不动,嘿嘿地笑道:“很好,川中岛,长筱之后,我已很久未经历此血战了。”
说完,马场信房脸上露出一丝冷色。
同时,正在前线指挥虎贲备,神冈备猛攻笹尾山的李晓,听闻部下禀报,妻木广忠,阿闭贞征出阵攻击马场信房时,亦是微微一愣。
“看来织田军的战略,已是明确了。”
这时大将阿闭贞征率领五百骑马队,从骏河军团面前先迂回了一圈。
阿闭贞征乃是浅井家家臣,在姊川合战中,率领一千军势作为三番阵,猛攻信长本阵。
浅井家灭后,阿闭贞征降伏织田,先于羽柴秀吉麾下,后又成为明智光秀的与力,其勇武亦是在近江赫赫有名,仅次于矶野员昌的猛将。
阿闭贞征迂回的侧后翼,直接攻向正在重整,准备重新上阵的河窪信俊队。
阿闭贞征举起薙刀,哈哈大笑,在他的眼前河窪信俊队刚刚重整完队列,正是一副毫无防备待宰割之模样。
阿闭贞征当下勒马言道:“武田家大将的首级,就交给你了,堪兵卫。”
阿闭贞征马前,一员大将举枪驱马而出,言道:“是,主公。”
这名武士,名叫渡边了,乃是阿闭家母衣众中的第一人,又名枪之勘兵卫,武艺绝伦。
阿闭贞征喝令之下,渡边了举起他的素枪,当下作为五百骑兵的前锋,一头攻入河窪信俊队去。
看见渡边了骑兵犹如雪崩一般,冲阵之势,武田军原先充满布置好的枪阵,突然之间轰然崩开,四散而逃。
渡边了脸上咧出一丝笑意,大声言道:“什么武田军,什么关东精锐,不过如此,给我杀,先杀透敌阵,不要追击残兵!”
渡边了将枪一挥,身后的明智军骑马队,亦是放开的缰绳,策马狂奔。
不过就在这时,渡边了突然双目瞳孔放大,大叫言道:“不好!”
武田军的足轻四面的退开之际,却露出三排铁炮足轻。
火绳早已点燃,他们一同手持铁炮,对准着迎面冲击而来的,渡边了骑兵队。
砰砰!
铁炮喷出火焰。
一马当先的勇将渡边了,顷刻之间连人带马,身中十余弹,重重砸到半路上。
遭逢此变故的,阿闭贞征看得是目瞪口呆。
而这时武田军一路骑马队突出,对方是一名老将,手持着十文字大枪,于马上道:“何人敢于鬼美浓一战!”
阿闭贞征心知对方,乃是武田之名将,马场信房,当下惊惧对方竟然如此老当益壮,当下惊得慌乱不已。
只是片刻的惊慌,马场信房已快马杀到,一枪将阿闭贞征刺于马下。
“好个鬼美浓,阿闭贞征和他的五百骑兵完了。”
南宫山上,明智光秀放下单目千里筒面色铁青,当下喝令,言道:“不论如何,给我当前攻破,马场信房的军势,命令……不!”
明智光秀停下脚步,转而看向松尾山上的织田信雄本阵。
明智光秀沉吟言道:“派人立即去松尾山,向信雄殿下,禀报战局,让他不要留力,全力攻击!”
“再调两千军势,若不击破马场军团,等待河尻秀隆,稻叶一铁二人被李晓,德川家康攻破,那么就为时已晚了。”
天满山,织田军本阵。
织田信忠听完使番的禀报之后,脸色巨变,喝道:“什么,稻叶一铁亏他还是美浓铁汉,居然在李晓手下支撑不到半个时辰,要知道李晓到现在为止只出动两个常备!”
织田信忠怒气冲冲地在本阵踱步。
正待他要说话时,当下另一名武士前来禀报,言道:“禀报主公,河尻大人已是支撑不住,向主公请求支援。”
“什么,河尻他?”
此刻不仅仅是织田信忠,连织田军本阵众大将,皆是色变。
织田信忠回过头来,将折扇点点,向麾下大将,言道:“长可,氏乡,你们怎么看?”
森长可,蒲生氏乡二人皆有善战之名,听后皆是不语。
“怎么了,不说话么?”织田信忠出声喝道。
蒲生氏乡沉吟了一下,言道:“河尻大人,稻叶大人二人军势,都是遮蔽本阵的防线,不可不救。”
“河尻大人还好,只是要救援稻叶大人却……”
“如何?”
其子蒲生秀贤出声言道:“主公,可是稻叶大人,却有些为难。若是我军出兵救援笹尾山,会遭到李晓军团拦截,万一被包围在半途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