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飞和毛头一直跟着,也没多说话,走到小巷子的僻静处,关春生的老婆停下了脚步,盯着李逸飞说:“六哥,告诉我,春生他怎么了?”
李逸飞一愣,马上装出笑脸来说:“嫂子,没,没什么,我和毛头路过这,过来看看孩子,顺便告诉你,春生,他要出趟远门……”
关春生老婆的眼圈红了,转而问毛头:“毛头,是这样吗?”
毛头低垂着头,只不断地点头。
关春生老婆没有继续追问,只低声说:“六哥,请你转告春生,请他放心,孩子我会带好的。”
李逸飞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着头说:“嫂子,春生不在家,有事你跟我说,小六决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
关春生的老婆淡然一笑,说:“六哥,我没别的,只求你一件事。
李逸飞抬起头:“嫂子,你说。”
“六哥,你们手头上的恩怨,你们把它了结了,别把事留给以后,留给孩子。”说完,转身朝巷子里走去,留给李逸飞一个双肩耸动的背影。
说到这,李逸飞已是泪眼朦胧。
甘欣听了,早已泣不成声。
温纯则噙着泪,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李逸飞看了看甘欣和温纯,“纯哥,我答应嫂子的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办到。”
甘欣忍住眼泪,掏出纸巾来,擦了擦眼角。
温纯没有再劝,只说:“六哥,你要办的事,我阻拦不了,也没法阻拦,只不过,希望你不要为此放弃了物流园的建设,这可是关系到你手底下更多弟兄们老婆孩子的大事。我想,关哥拼死咬住竿子,也是为了桥南物流能继续发展下去啊!”
李逸飞点点头:“纯哥,这个我懂。按道上的规矩,小关栽在了竿子和秦大炮手上,我只找他们两个了结这笔账。”
温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六哥,你有什么打算?”
李逸飞压低声音说:“竿子还在号子里,他的帐以后再算。我这回来望城县,一是要尽快恢复码头工地的施工,二就是要摸出秦大炮的下落。”
甘欣一会儿看看温纯,一会儿又看看李逸飞,一直没太闹明白,这两个男人嘀嘀咕咕在商量些什么。
“不早了,该休息了。”李逸飞喝了最后一杯,说:“纯哥,甘姑娘,谢谢你们一起过来陪我。”
温纯起身去结账,甘欣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六哥,玉儿姐姐可好?”
“啊?”李逸飞张口结舌。
甘欣嗔怪道:“你们男人啊,忙起来,什么都能忘了。唉……”
这一声轻轻的叹息,像是为了徐玉儿,又像是为她自己。
甘欣这一声叹息,也让李逸飞心里愈发的纠结,他的眼前,一会儿浮现的是徐玉儿雅致的面容,一会儿却又是关春生老婆的背影。
还有那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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