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燕京地区为一平原,乃是易攻难守之地,我们虽收复了六州,但是却无险可守,一旦女真人毁约驱兵南下,将处处被动,太尉还需多加提防啊!”赵柽说道,这一直是他的隐忧。
燕山地区四周有紫金关、居庸关、古北口、松亭关、榆关等重要关隘共同组成一道屏障,如这些关口在宋朝手里,则金军就算有百万之兵也难以跨入燕山一步。但宋这次与金国用金钱换土地,谈判的时候因为不知道这些关口已经不属于燕山路而都归平州路管辖,所以错过了要回这些关口的机会,这样一来,宋朝虽然拿到了燕山土地,却无险可守,一丝失误铸成了无可挽回的大错。
“王爷多虑了,情况还未到那么严重的程度,金国刚刚占据的土地人心不服,随时有内乱风险,后方不稳情况下,他们不敢轻易对我宋朝宣战。”童贯笑道,“过一阵老夫会亲自去燕山府安排常胜军及河北各路军队守备边界,到时候就算他们来了我们也不会手忙脚乱。”
“太尉有准备最好,倒是本王多事了!”赵柽苦笑着摇头,童贯对局势判断严重失误,还对女真人抱着希望,却不知是与虎谋皮。
“王爷是忧国忧民,老夫岂敢多想!”看赵柽不悦,童贯赶紧打了个哈哈说道,“王爷走后,老夫也要离开太原赴京,老夫准备奏请皇上在河北置四总管,中山辛宗兴,镇定王元,大名王育,河中杨惟中,令他们招募逃卒和那些游民为军,即可以让他们戍边为国,还可以防止他们聚众为乱!”
“太尉考虑的甚是周详,本王已经离任,按说不该多嘴,可本王看义胜军军心不稳,还需多加安抚,一旦他们有了异心,而现在党项人似乎也不安分,要是与女真人相互为援,河东乃至西北的局面便无法收拾!”赵柽叹口气说道,那些散兵游勇组成的军队除了徒费粮食能有什么用,可大宋国策如此,他也无法改变,只能点到即止。
“王爷之心老夫理解,朝中正是缺少王爷这样的忠臣,待老夫回京后定会在御前为王爷分辨,早日重回河东,老夫也可偷个懒!”童贯仿佛不以为意地说道,心中却颇为不耐烦,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完成收复西京的大事的,这还得借助女真人的力量,他现在是讨好女真人还来不及呢,回京也是想收缩防御,撤并河北的几个军州,如果一力摆出强硬的姿态,女真人怎么会帮忙!
赵柽知道童贯不过是敷衍自己,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这些话说出来,就算是给自己个心里安慰,觉得好过一点。话已至此,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他也不再多言,放开了痛饮一番,大醉而归…
接旨两日后,正当赵柽打点行装出前往河中,他此刻早已知道地震的震中在兰州,河中地区损失并不大,自己的安抚使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差事,定是京中那些人不知道如何安置自己,又怕自己贸然被调离引兵作乱,才给了这么个安慰,也好安抚军心。
这日他们行到麟州,刚刚安顿好时,突然有人来报赵仁求见。赵柽听了一愣,赵仁回京任职,怎么会突然来到太原,虽心中狐疑,但还是很高兴,这一别数年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
“河中军屯使赵仁参见王爷!”赵柽的话刚传出去,赵仁已经迫不及待的小跑着来到堂上,单膝跪地施礼道。
“免礼,真是想死我了!”赵柽离座一把将赵仁拉了起来,将紧紧的抱住激动地说道。
“王爷,属下也想王爷和兄弟们…”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赵仁哽咽着说道。
“你怎么会到河中任职?”等情绪平复,两人落座,赵柽才问道。
“王爷,说起来惭愧,属下提举河中军屯使一职,实是前来收编忠勇军的!”赵仁再次起身施礼,吞吞吐吐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