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末将擅闯蕃民城寨却有缘由!”刘光世耷拉着脑袋,偷眼了眼老爹,得到了鼓励的眼神,知道这是自己能否活命的机会,赶紧说道。“因我陕西军出兵仓促,军中粮草不足。又被夏军拦阻多日,军士们多有抱怨,想着明日便是中秋,末将便想到蕃民城寨中买些吃食劳军,只因言语不通,随后起了争执,末将就”
“于是你就纵兵劫掠?”赵柽冷哼一声道。
“是,末将一时气急,想他们不过是化外蕃民,便动了手,这都是末将糊涂,还请王爷饶末将这次!”刘光世倒比他爹识相,上来就认怂了了,其中原因除了官阶之外,主要还是王爷在京城扫黄时,他恰在京中,被王爷琢磨人的手段吓怕了。事后大家说起,至于他是否亲身体验过,当事人没说,旁人也不好确定,但观其当日表现,似是遭受过王爷的‘毒手’!
“刘经略,本王问你,你部可曾缺粮?”赵柽不再理会还在求饶的刘光世,转脸问他爹道。
“禀王爷,不暂不缺粮,到达灵州后,本部已如数领取了粮草四千石,牛羊千头,足够十日所食!”刘延庆回答道,心中暗骂儿子平时着挺机灵,怎么今天却找了个这么低级的理由。
“姚仲平,本王问你为何要擅自离营,殴打执哨军士?”问清了,赵柽问另一个道。
“王爷,末将自来到这灵州,每日躲在帐中避雨,身上闷得都发了霉,却连城下都没去过,所以才出营到灵州城下逛逛,想杀几个夏兵活动下手脚,回营时被哨兵拦住索要令牌,末将是偷着出营的,只好硬闯了”姚仲平此时已经缓过神来了,挺了挺腰板平静地说道,好像只是做了件很平常的事情,倒是赵柽这个王爷小题大做了。
其实这种事情不止在陕西军中如此,便是过去的西北各路的军中也是再平常不过了。童贯在西北统军多年,因为每每大战之后,伤亡都很惨重,而宋军又实行的募兵制,进了营不死不残就要干到退休,西军长年征战,兵士疲惫早已厌战,童贯只能靠骄纵士兵维持军心,保持士气,甚至开小差的士兵,只要还想回来,概不追究。所以违纪的事情层出不穷,久而久之,谁都不拿军纪当臭袜子啦!
“哦,姚副将急于上阵杀敌却是好事,你转了一圈杀了几个夏兵,干掉了几个夏将啊?”赵柽仿佛来了兴趣,探着身子又问道。
“他娘的,这些夏兵都是属王八的,我们遇到一队夏军斥候,刚迎上去,他们打马就跑钻进了城池,我们没追上。到了城下骂了半天,夏军闭门不出,靠近了就用劲弩攒射,靠不了边,只好回来了!”姚平仲愤愤不平地说道,好像夏军士兵没有伸着脖子让他杀,反而是人家的罪过似的。
“嗯,早闻姚副将素有勇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带数十军士就敢到城下挑战夏军的千军万马,佩服啊,佩服!”赵柽冲姚平仲拱拱手笑着说道,可听着那腔调怎么也不想在夸奖他。
“呵呵,这有什么,等哪日上阵,末将定擒下那嵬名安惠献于王爷帐下!”姚平仲却当了真,王爷夸奖,也笑着说道。
“谢谢姚副将美意,不过要等到下辈子了!”赵柽忽然变了脸,却依然笑着说道,“犯将现已招认所犯之罪,推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