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此次两路攻夏,企图是要会兵灵州,嵬名安惠临危受命领军,他从甘凉地区和兴庆府紧急抽调了五万精兵加上灵州守军兵力已达十万之众。可他依然不放心,现在宋军势头正盛,他担心宋军的战略目标不是灵州,而是西夏的首都兴庆府,所以他不敢从兴庆府调动过多的兵力,而甘凉地区同样在宋朝陕西军和吐蕃诸部的窥视之下,十万之数几乎已是极限,现在两路宋军都是势如破竹,只有击溃其中一路才能腾出手来消灭另一路。
现在河东军攻势最猛,携大胜察哥之威连下石州、龙州、洪州、宥州、盐州五州,不日就要进入灵州,威胁最大,嵬名安惠别无选择只能先对付河东军一路,可是他不通军事,只能依仗萧合达,但是他也多了个心眼,带了几本兵书,没事儿自己研究研究,没想到还真学了点东西。
“萧都统,现在宋军河东军主力齐聚铁门关下,而他们的营盘挤在一处,只要我们趁夜间发动奇袭,先下手为强,发动火攻,烧死宋军毁其辎重,然后挥兵掩杀定能重创宋军,挫败其攻势!”嵬名安惠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这王爷,河东军久经战阵,而且主帅用兵谨慎,恐怕不那么容易得手吧,再说就算我们偷袭得手,也未必能给宋军重创,末将认为还是坚守为上,待其粮草耗尽。自会退去。我们那时便可出奇兵断其归路,挥兵掩杀,定能收复失地!”献王的一席话,让萧合达反倒疑惑起来,将自己出城迎战的念头给掐掉了。
“萧都统,宋军每日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你也到了,我们可以赶走他们一次、两次,可始终无法给宋军重创。现在铁门关陈兵三万,他们牵制了我军大量兵力,如果鸣沙一失,陕西军便会迅速突破灵州川。那时我们根本无兵可援,现在河东军一路远征,早已兵疲马乏,正是用兵的时机,还请都统三思!”嵬名安惠用手指轻轻地磕打着案几说道,一个上官对下级说出这种话来,虽然含蓄,但是其中威胁的意味谁也听得出来。
“王爷,对面领军的是大宋燕亲王,其人狡诈异常。晋王十万大军都被他以五万兵马杀的大败,末将也曾被他暗算,至今伤未痊愈,还请王爷再重新考虑!”萧合达想了下,还是觉得妄动不妥,硬着头皮劝道。
“萧统军,本王知道你是辽人,得我主宠爱,也得娘娘恩宠,否则但现在受宋军杀戮、掠夺的都是我大夏子民。还是请都统想想吧!”嵬名安惠嘴角撇了撇说道。
“王爷,末将虽是辽人,但是到此也十余年了,为大夏东征西讨立功无数,早已当自己是夏人了。如此做也是为了大夏,绝无私心!”献王的话在萧合达听来分外刺耳。他作为当年东安公主的‘陪嫁’到此,被李乾顺留在西夏,凭借自己的一刀一枪得到了今日的地位,现在被嵬名安惠讥讽,好像是凭借关系爬上了今天的地位,心中有气,但是大敌当前,也不好发作,忍气说道。
“那萧统军就是新败于那个燕亲王,被吓破了胆子吧?”嵬名安惠好像没有到萧合达涨红的脸,端起茶杯吹吹上面的浮沫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心中暗笑,激将法果然好使,一个武夫舞刀弄枪行,玩儿心眼还差得远呢!…。
“好,就依王爷,末将领兵夜袭宋营,让将士们谁是胆小之人!”萧合达脸色铁青,肌肉乱颤,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可依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也想开了,既然不管打退几次宋军的进攻,可只能伤其皮毛,威胁依然存在,倒不如在此赌一把,用奇袭去重创宋军,就算不能成功也可鼓舞士气,打击宋军的锐气。
“不必,萧统军有伤在身,就由本王代劳吧,你只要守好城池便可!”嵬名安惠似关心地说道。
“那我只有祝王爷马到成功了!”萧合达脸上的肌肉猛地抽动了几下,自己的伤势确实严重,难以在马上久坐,可让嵬名安惠去夜袭,他心中实在没底,也只能祝他好运了!
是夜,乌云蔽空,伸手不见五指,真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好日子,嵬名安惠亲率一万军兵出城,人衔枚马裹蹄悄悄潜进到宋营之外,突然点亮火把直向宋军的大营扑去,当他们挑开麓角、越过壕沟冲进大营时,立刻发现情况不对劲而,宋军大营里静悄悄的,里边没人,营帐都是空的,白天还在这里走来走去的宋军都不见了。
“快撤,我们中计了!”嵬名安惠再笨也知道中了宋军的奸计,急忙大声喊道,但是太迟了,与此同时,营地周围升起无数的火球,把战场照的通明,夏军完全暴露在了旷野中,宋军龙、狮、虎、豹四将骠骑从四面八方向夏军围了上来,龙骑和其他各将围成了一个偃月阵紧随其后,断掉了夏军的归路
原来赵柽发动了数次攻城,却由于地形所限,火器无法发挥全部威力,而夏军设置在城中的抛石机却用的得心应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