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到来,太阳从海平面升起,黑暗被驱散,光明普照海地间。
中国的劳动人民自古就是以勤劳著称的,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谢家三父子就已经出海了。待到天大亮,他们距离高雄海岸已经有五十多公里了。
“阿爹,你那是什么?”谢家二儿子正在下,忽然直起腰来指着远方一个黑点对谢汉民说道。
谢汉民抬起头来,手搭凉棚了说道:“好像是一个人呢。”
“是落海者吧?”在后面操船的大儿子谢长安说道。
“是人,”二儿子谢洛阳肯定的说:“不知道死了没有?”这里距离**岛还有对面的大陆都太远了,在这个地方落水,水性再好估计都难逃一死。
“洛阳,把先收起来,我们过去,救人要紧!”谢汉民说着,开始反摇轱辘将刚放下去的渔收起来。
谢长安操船朝落水者那里驶去,近了一些以后,落水者的服饰清晰的映入他们的眼帘。谢洛阳忽然瞪圆了眼睛,他低声说:“阿爹,好像是日本人,还是两个人呢。”两个落水者都趴在模板上,身上穿着的明显是海军制服,联想到**现在的处境,能够在这里落水的海军官兵只可能是日本人。
谢长安一打方向,渔船偏离了轨迹朝左前方驶去。他不想救日本人,他说:“***怎么没被鲨鱼给吃了?!”
被殖民者和殖民者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不管殖民者如何的****友谊,但凡还有一点血气的被殖民者都不可能乖乖的做一个良民。
谢汉民紧紧的皱着眉头,从他的表情上不难现,此刻他也很纠结。眼谢长安就要完全的调转船头,他忽然喊道:“救人!”
“爹!”谢洛阳急了。
谢汉民坚决的说:“先救人再说!”
谢洛阳还想争辩,谢长安朝他使了个眼色。谢洛阳过去,见他哥哥左手做个抹脖子的手势,明白了,点点头。
陈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谢家哥俩惦记上了。在海上飘了一夜,尽管他严格的按照泅渡注意事项去做,已经尽可能的节省体力的消耗了,此刻却依旧感到了力不从心。东方升起的太阳刺花了他的眼,让他不自禁的有点头晕眼花。被海水泡得白胀的皮肤隐隐生疼,他小幅度的摆摆脑袋,舔舔干巴巴的嘴唇,先朝左边了。见**芝还在,他松了一口气。他又了被裹得紧紧的左手小臂,暗忖:我要死了吗?我坚持了这许久还是难逃一死啊!这样想着,他双手一个松劲,差点就被一记海浪将床板拍走了。
陈龙人如其名,在水中那就是一条蛟龙也似的存在——作为海边生长、海边长大的渔民的儿子,他自然的继承了祖辈海里弄水的本领。在上个月初的会操中,他凭借着一口气潜出去一百二十余米的成绩,将第二名远远的抛在后面拿了潜泳的第一名。陈龙是五年前被陈远洋挑中加入粤系海军的,陈远洋当时相中他,除了他过硬的弄水本领,还因为他读过六年的私塾。因为陈远洋的关照,加上他本人悟性很高,他很快从当初的新兵里面脱颖而出,被保送去广州海军学院学习。在学院里学习了一年半,顺利完成毕业考以后,他正式成为了粤系海军的一名尉级军官,担任了“云山号”炮舰上的三副。及至学兵军入驻广东,粤系海军尽数并入学兵军,他从中尉升为上尉,职务也从三副升为二副。
昨晚的经历对于陈龙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噩梦,“云山号”被击中的时候,他正在驾驶室里,亲眼见证了空袭炸弹击中舰船的那一幕。
十几枚黑乎乎的炸弹从天而降,有两枚直接击中了舰船中间位置。
十几声巨响之后,冲天的浪花将“云山号”整个的包围住了,然后,左舷被炸开一个大豁子的“云山号”船舱开始进水,随即向左边倾覆。
“弃船吧!”舰长**芝下达了弃船令。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陈龙决定最后一个离船:“舰长,你们先走!”
**芝推了他一把:“阿龙,你们快走。我是舰长,我必须最后一个离开!”
“不行,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