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热议不断,主人可有知晓?”韩侃抱拳躬身说着,眼角扫了从身旁掠过的中年人,心知此人必是替代自己与魏顺接头去的,若是此人,事情应当好办一些啊……
上官雄手捻须髯道:“自然听闻,你且坐下说吧。”
“原来主人早有准备,是韩侃是多虑了!”韩侃不愧是上官雄坐下的第一智囊,只是从上官雄的态度上,就推断出了事情的结果。
“哈哈哈哈,我虽知晓,却还是想听你之法。”上官雄颇为得意的笑着道。
韩侃坐稳了缓缓道:“依小人所见,这般热议乃是有心人暗中推波助澜,其根源必然来自于郭猛,其目的乃是希望藉此机会能够挖出线索,尽快的替其弟报仇雪恨!”
“哦?此等做法,又有何用呢?嘴严之人始终会守口如瓶啊。”上官雄双眼微眯,面容不善的着窗外,不知有何想法。
韩侃肃容道:“我等收买之人,顾及自身利益安危必然守口如瓶。然主人经营许久,脉络庞大,难免有百密一疏之时,照料不到之处。城中百姓热议非常,保不齐谁曾经有所目睹,有所怀疑,借此机会宣泄出来,成为郭猛等人的线索。”
一番话说出,上官雄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己的手腕自然是值得信任的,府中调用的人手也是追随自己多年。可遍布县城内外的耳目众多,虽说都是威逼利诱,可这些人的行动有没有出过疏漏,有没有被人怀疑,都是未定之数。
县衙中的官吏几乎被郭猛一股脑的扔入大牢,其中自然有自己的耳目。眼下郭猛做什么谋划,自己是完全不知情,只能够凭借外界的讯息进行推断和猜测。想不到无意中的一笔买卖,竟是中了郭然的算计,又引来了郭猛这个大麻烦!
见上官雄没有反应,韩侃带着一丝忧虑的道:“就算是郡守也是没有这般的算计,郭猛纵然是刑部高官,可如此手段并非常见。小人恐怕其中有……”
“嗯?有什么!”上官雄神情一震,着韩侃急问道。
韩侃咽了口唾液,起身缓缓说道:“主人心中已有了答案,呼雷阙!”
“你也是如此法?”上官雄见这韩侃的推断与自己相同,不喜反忧道。
韩侃沉重的点头道:“这等手段寻常官吏不常用得,在呼雷阙中却是常用的,理应不差……”
呼雷阙这个如今家喻户晓的组织,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若是呼雷阙中有人盯上了这件事儿,事情便不好办了。
“呼雷阙之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此,若是在此,以主人的经营理应早有发觉。”韩侃沉吟片刻,又是进言道。
“哦?你之法,呼雷阙之人是与郭猛一起到此?”上官雄目光一凛,瞳孔紧缩,开始逐一回忆郭猛带来的人手。
往日里自己在县衙和四下里安插无数眼线,方圆百里内的任何风吹草动皆是瞒不过自己。往往那边刚刚做了决定,自己这里已经得到了对方的计划。无论是暗中联合盗匪,还是行商买卖,都是大有裨益。
然郭猛出手狠辣,一招就废了县尉,余者不敢多言。说到底,这郭猛与战死的郭然乃是一路而来,郭然暗中潜入山径,郭猛大张旗鼓。兄弟二人一前一后的奔着此地而来,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街小巷人头攒动,议论纷纷,一身朴素衣着的中年人出了上官府,走出小巷混迹在人群中。
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县中大族的上官家自然也是人员进出不断,这样一个相貌衣着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中年人,实在惹不起人注意。而且又是从后门出府,更是符合这身装扮。
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平白无故的走后门?
偏偏此举便引起了一人的注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拄着拐杖颠颠颇颇的走着,速度也不快,可无论怎么走,那平凡朴素的中年人都难以脱离乞丐的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