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密开口,另外两人也不好继续沉默,左手边一人道:“文立大人如今留在成都,可以请来一问。”说话之人乃是成都令杜毗杜长基,其父杜轸乃是与文立齐名的呼雷阙四大执事之一。
另一人也是叹息道:“请来文大人倒是容易,只是事出蹊跷,你我若是莽撞行事,难免涉及其中啊……”此人乃是呼雷阙留守在成都的负责人许镇,为人之志虑忠纯,乃是刘禅钦点的留守人员。
一个是蜀郡太守,一个是成都令,另一个是呼雷阙的负责人,三人代表了三个部门,除非是大案要案才会采取这般会审的办法。如今只是两具尸体,就让当事的三方尽数头疼!
许镇身为呼雷阙的负责人之一,自然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是太子这次设局让襄王远离刘禅,实在是做的太明显了。换到普通人或许还相信一切只是巧合,但在许镇这个层面来,这种“伎俩”并不高明。
明着里争斗,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暗箭伤人,难道自己还跟着陪上半条命不成?
太子想计算襄王,偏偏做的太过明显。试想这事儿连许镇这一级别的都得透彻,那成都令,蜀郡太守,甚至是陛下,乃至襄王本人,又有哪个是吃素的?!
准确的说文仲和另一名死者皆是呼雷阙的人员,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成都,实在是蹊跷。身为本地呼雷阙负责人的许镇竟是不知道二人的行踪,从刘禅的角度来,这已经是办事不利!
办事不利有什么下场?许镇见过的太多了。只是自己的手下并没有此二人活动的情报,等到发现又是晚了一步。人已经变成了尸体,讲不出任何事情,让许镇这素来稳重的家伙也跟着烦躁起来。
“许大人话中之意无须挑明,我等三人皆有心思,这案子已然出了,避无可避,想办法吧!”李密摇了摇头,敦促二人提出解决之道。
这趟混水已经泼到了身上,这个时候想置身事外已然不可能了。要做的,便是着手处理案件,但如何处理,是一个问题——甚至说是一个选择!
案子起来不简单,实际上的可能性也不多。不是陛下暗自调动,就是私自回川,前者是陛下的事情,后者就是严重的问题。文仲牵扯的是呼雷阙,是陛下,是文立。
而文立牵扯的呢?是太子啊……
提及太子,不得不说与襄王的争斗,作为朝臣都是小心翼翼避免卷入这个漩涡之中。因为太子有太子的优势,襄王有襄王的本事。陛下年纪已经打了,最后是谁继承这个位置,继承这万里河山,双方不说五五开,也是四六开。
事情还没有眉目,谁都不愿意过早的下注,下错了输的可不死钱,而是命,还有整个家族的前途……
以往子嗣争权,总是有一方义正词严,似乎代表着正义。可实际上呢?历史不断证明无论是胜者,还是败者,不过是二者相争必有一伤罢了,谁强的过谁?
“在我等有所决断之前,在下认为先搞清楚眼前的事实,抽丝剥茧才会发现事实的真相!”杜毗苦思无果,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眼前。
李密点了点头,又了许镇并没有反对,于是传令道:“把发现尸体的两名百姓带到此处问话。”
门外的下人听到屋中提高音量的吩咐,连忙允诺一声,把命令传了出去。这是成都的衙门口,可不是寻常郡县的衙门口。不仅规矩森严,府中人物皆是一国的精英,可人员并不多。
这是刘禅精简机构之后的府衙,做起事了十分便捷迅速,几乎没有什么势力能够插手其中,敢于府衙做事。而且有呼雷阙的许镇在此,有谁敢放肆呢?
片刻之后,大门被人推开,三个人六只眼睛一动,反应各不相同。来人赫然是文立,文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