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好不容易与父亲并肩作战,谁又舍得离开呢?
“你兄长本是最佳人选,只是川中事务需要有人主持,不得分身。你之年龄太小,远去南方,为父心中也是不忍,哎……”说道这里刘禅又是叹息,自己本是希望爱子能够前往南方的,可说是说道这里,心中跟着一酸,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口。
那南方环境本就是恶劣,爱子刘动年纪尚小,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治理一州之事,必然多有坎坷。若是有一个三长两短,身为人父的自己又当如何自处?当年丧子便是痛心,有了前车之鉴,又于心何忍?
“儿臣心中也是舍不得父皇,然国家大事不可以私废之。儿臣愿往印州一行,请父皇宽心便是。”到刘禅一脸不舍,一脸为难,虽是身赴险境,刘动心中却是暖暖。
心中一痛,刘禅手捂前胸连连摇头:“你年纪还小,并不适合担此重任,为父当另择人选。”
着父皇眼中的慈爱,刘动莫名感动。父皇召见自己前来,自然是主意已定,可此时说话吞吞吐吐,前后矛盾,显然是动了父子之情反悔了当初的决定。若非朝
中无人可用,何必让爱子前往险境?
“噗通”刘动双膝跪地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还请父皇切莫疑虑,朝中群臣无人比儿臣适合此行,父皇不须疑虑。”
“你……”刘禅何尝不知北伐对于这爱子的诱惑有多大,何尝不知爱子怎样渴望父爱的关怀。当到刘动含泪的双眼,坚定的眼神,是感动,是悲伤,是不舍,是欣慰,五味杂陈,一把搂住爱子,满头白发的慈父放声痛哭……
如果有可能,刘禅愿意打下这万里江山,留给爱子坐拥;如果有可能,刘禅愿意舍弃这皇位,与爱子周游天下。贵为一国之君,手握生杀之权,得到的是无所不能的权力,背负的却是难以抗拒的宿命。
太子早已立下,刘禅一句话可以撤换太子,可又毁了自己多少心血?寒了多少世人之心?辜负多少为了自己,为了汉室大业牺牲的臣民?
世间安有两全法?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互倾心事,最后酣然入睡,这一夜只是普通的父子,即将别离的亲人……
翌日,刘禅当着文武群臣之面公布了安排刘动前往印州的决定,群臣皆是震惊!
何攀急步而出道:“陛下,襄王年纪尚浅,印州形势复杂,此举实在过于冒险,不可为之啊!”
文立也是挺身而出道:“印州之事虽然紧迫,可并非无人前往,陛下何必如此……”
刘禅双眼通红,手掌不断摩挲爱子的头顶,摇头道:“正因形势紧迫,所以才安排襄王前往,朕心意已决,不须多言!”
众人听得出刘禅的苦痛,说道最后几个字,语调的变更和颤音已经是非常明显,可陛下决心已下,刘动也是一脸坚毅,众人都是沉默。
刘禅拉着爱子的手不断嘱咐着什么,一直喋喋不休,在场众人只是听着,却没有人嫌烦。纵然刘禅说的话中不少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人人听得出言语之间的那份关怀,那份慈爱。
良久,文立拱手道:“襄王前往印州,还须多带人员沿途护送才是。”
何攀在一侧目光冷冷扫过文立脸庞,似乎要说什么,最终却是没有张嘴。襄王前往印州,虽然是有一州的实地,可原有的根基和实力必然不存,加上印州人生地不熟,这么来襄王刘动实际上吃了大亏。
刘禅依依不舍的着爱子,大手一挥道:“爱卿不必多虑,朕已决定襄王部属尽数前往印州,朕再加派五千人马助我儿一臂之力!”
此语一出,在场之人神色各异,何攀大喜道:“陛下圣明!”